闭门锁校,利弊几何?
春季,各大高校又迎来游客参观高峰期,一些名校甚至变成旅游必去“景点”,不少学校为应对这一情况被迫采取“限客”措施。高校校园对外开放是否影响了自身正常教学?大学校门到底该不该向社会敞开?高校的开放属性又当如何维护?
回馈社会,承担社会责任,接纳和教化公众,这是大学应有的情怀。但情怀归情怀,大学跟社会、公众打交道的方式,难道就是开放校园,让人随随便便进来,停停走走,在草坪上撒个欢,到教室旁扮演着偷窥者,甚至摆开架势吃火锅?绝大多数到境外旅行的中国游客都能做到文明出行,但就是那么一小部分的人,没有文明意识,缺乏规则约束,又是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又是想尽办法插队揩油,这些不文明的做法几乎落了个“人人喊打”的下场。同样的不文明,搬到了国内高校的校园,难道非要给予包容,才叫做很有开放的气度?纵容不文明,就等于赞同不文明,这跟回馈社会与否没有半分钱关系。
对国家文物遗址、自然保护区等特定区域,无论是作为公民,还是作为纳税者,都享有参观进入的权利。但因为上述区域的生态特别脆弱,为了维系其存在或减缓其衰亡的速度,必须建立完备的保护封闭制度,限制甚至禁止参观者入内。这样的限制和禁止制度,具有高度的合理性。同样,可以认为,大学校园虽然不至于如自然保护区那样脆弱,但也存在一个社会型生态的限度,要保证其履行教学和学术功能,就需要避免冲击生态上限。[详细]
限或者不限游客,当以高校教学为依归
诚然,公立高校的体育设施、图书馆等资源具有公众属性,公众都有权利享受。但这仅限于教育权,而不是参观游览权。高校作为教育机构,其所有设施都是为保证人们的教育权而存在的,教育是高校的本质属性,这一点毫无疑问。而所谓的高校开放办学,也只是办学存在的一种形式,倘若开放影响了甚至伤害了办学的本义,无疑会影响高校教育功能的发挥,就如再美的医院也只是医院一样,高校再美也只是校园,而不是公园,更不是景点。
而且与公园或者景点不同的是,大学开放资源只是对社会公共需求的一种补充,而不是主体。以此看来,大学开放美景、资源与社会共享,只应是一种适度开放和有限界的开放,而非全方位开放。因此,我们看到诸多高校在面临客流激增时,多数也是选择了“限客令”,公从对此应该能够理解。[详细]
如果只是从以上角度来看,大学校园“限客”究竟该如何解决是没有答案的。因为大学“限客”的根源还在校园之外,那就是市民可以去赏花、游玩的场所太少了。由于先天的优势,高校多建设在城市之内,离着人们的住所比较近,而同比来看,城市中的景点和公园太少了。平时人们只能在光秃秃的大广场上游玩,要想去公园转转往往就要“舟车劳顿”,跨越半个城市去“赏景”。如此情形之下,人们选择去高校逛逛也就很可以理解了。
其实市民和学生抢占高校资源,和近些年广场舞大妈和市民抢占广场的道理是一样的。由于长时间以来,城市发展只重视面子无视里子,只重视城市建筑高大上,而忽略了人们城市生活的品质,城市广场十分匮乏,人们茶余饭后要去找个活动去处都难。而由于城市公园所需要的场地更多更大,维护也需要资金,乃至于很多城市就那么几个少得可怜的公园。而由于缺乏搭理和维护,其中的景色更是泛善可陈,环境根本就无法和一些城市大学相比。[详细]
高校“限客”应该寻求最大公约数
实际上,校园开放或禁入并非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体。在兼顾二者合理诉求的基础上,完全可以找到最大公约数。
一方面高校应该“有限”开放校内资源。高校作为国家投资的公共教育项目,“取之于民”理应“用之于民”。这就需要高校通过设置时间节点、实行提前预约、加强游客行为监督管理等方式,提高校园综合管理水平,从而最大限度地满足社会公众参观游览诉求。这方面,已有很多高校做得很好:譬如清华大学早在2009年就作对校园参观开放时间做出了明确规定;今年樱花盛开期,武汉大学更是通过网络实名预约限流的方式取消了门票,既避免了校内游客爆满影响教学秩序,也满足了社会公众的赏花需求。
另一方面社会公众也应严格遵守校园管理制度,争当文明游客。校园虽是具有公益属性的公共场所,但绝不能等同于公园和商业场所。作为游客,应当理解校方的苦衷和难处。在校方“有限”开放的时间段内进入校园参观游览,同时服从校园管理,不得随意践踏花草攀折树枝,不得随便进入教学科研重地,更不得到处大声喧哗影响教学科研秩序。
高校校园作为一种特殊价值存在的场所,既担负着教学科研任务,又担负着公共文化传播与服务的社会功能。因此,在开放与否方面,必须做到兼而顾之,通过“有限”开放找到校园管理与服务社会的最大公约数,实现校园和社会的鱼水相亲、和谐共生。[详细]
正如上文提到,不文明的行为即便是在普通景区也不会受到欢迎,更何况是在大学校园。即便大学属于公共教育项目,“闭园自锁”不可取,也不意味着就能接受无休止的游客对大学秩序肆意的破坏。因此,一味批评大学不履行社会责任之外,是不是也应该反思,自己在参观大学校园的时候,有没有对其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