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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报告会场。
逄增玉发言。
赵园发言。
红网龙山站11月16日讯(通讯员 龙山县宣传委)11月14日下午,湘西历史文化与沈从文学术研讨会第一场学术报告在里耶秦简博物馆内举行。40余位专家学者,占据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半壁江山”,他们学术发言观点新颖,拉开了一场湘西的文化盛宴,也为全国研究湘西历史文化与沈从文关系启迪了新思路。中国现代文学馆原副馆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吳福辉,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谭桂林,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郑家建,中国传媒大学文法学部副部长、教授、博士生导师逄增玉,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赵园在第一场学术报告中发言,感受不一样的“沈从文”。
吳福辉“美”
从沈从文学看湘西文化,然后再从湘西文化反过来看沈从文。沈从文把边地民众的自然的生活状态,特别是美的一面展现了出来。沈从文的文学,是一种沉淀着先民传统生活方式的民间文化,天真未泯地以苗土为主、且融合了汉的质朴和人类童年期的少数民族文化。从沈从文的文学本身呼应来看,它的物质性文化底色充盈,却最终追求神性。沈从文的文学强调湘西生活的“常”与“变”,而不是“新”与“旧”:新旧界限在他是模糊的,主要是让我们看到湘西文化里的“常”数,讴歌古老的、自然的、符合人性的生命方式,“一切行为都与书本无关,然而却处处合乎古人所悬想”,自认为可以吸收、调适现代生命成“健康”状态。
谭桂林“隐”
在《沈从文与我》黄永玉回忆沈从文的文字里,可以读出沈从文内心世界的天真和天性。一个作家,尤其是像沈从文这样优秀的作家,他写作必然会带着自己的故事或者一种精神去进行下去。黄永玉对沈从文写作的私密性有着自己的了解和理解,探究沈从文内心的秘密世界。黄永玉说过一句话特别有意思,他说特别喜欢沈从文的《长河》,认为沈从文在这部作品里真正抒发了自己的内心,将心里的世界舒展开来。这真是一部奇书,一部美得让人心碎的书,奇和美不仅在于他精美的插画,也在于他俏皮的文字。从黄永玉在这本书中,可以窥探沈从文创作的心路历程,有着忧愁的美丽,有着奇异的钻研。
郑家建“远”
“故乡再远,总是在最近的梦中”。我坐车来湘西的路上,感受到这里的交通确实不发达,由此就联想到沈从文当年从湘西走向北京历经的艰辛之路,非常不易,他留下的步伐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是有纪念意义的,他这一走,世界才有机会向湘西走来。我们每个人走出去的时候,心中都有一个故乡,世界文学史上对于故乡有三个模式:原乡体验、异乡人、乌托之乡,这在浪漫主义文学上表现得很彻底,《边城》便是这样的例证。在我看来,故乡有远和近的关系,这种关系因情感的介入而有所不同,主要表现在物理层面、心理层面、审美层面这三个方面,远和近是一种情感关系,情感的介入会导致故乡远和近的关系。在游子的心里,故乡永远是最美的。沈从文为什么能创作出《边城》,就是因为故乡的这种远和近的关系。
逄增玉“独”
在沈从文的那个年代,他有过旧式军旅生活经历,因此在他的文学创作中有着许多这方面的描写。沈从文把军旅生活中独特的生活空间,比如黑暗、压迫的生活空间展现了出来,带有写实或暴露,传达对这个大的社会空间的一种批判。在那个荒诞的时代,在泥泞,在残酷里,在边地,沈从文笔下的官兵有着麻木、愚昧的一面,他自己也看见过杀人,这种趋恶的描写也出现在他的小说里,因此湘西在他的笔下不仅仅是赞美。他在极其边缘化的环境中窥视世间百态,甚至愚堕的环境中仍然也有高贵和善良,有理想和浪漫,也有古代士兵戍边报国的理想和担当。沈从文创作的作品不同于左翼军旅文学作品的气质,整个视野反映出讨生活的人性的复杂性,是一种独特的贡献。他对我们最大的贡献,是有别于主流文学和意识形态,让我们沉思如何看待边地文化和非主流文化,这也是今后我们值得研究的新的方向。
赵园“偏”
想想沈从文《边城》的接受史,因为它面世的时候肯定不在主流,因为当时公认左翼文学是主潮。那么左翼文人是如何看待《边城》的,除了好话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评论。文革后《边城》重新引起关注,这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下,大家又重新接受了《边城》?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题目。《边城》的两次改编过程中,沈从文有几个提示,其中有一个提示是这个故事发生在某一年到某一年之间,这很耐人寻味,这说明沈从文对于他作品的时空有严格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