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记者 龚菁琦 图/本报记者 彭英杰
3个月前,陈丹萍从省机械行管办党组书记、主任一职调任省红十字会,担任党组书记、常务副会长。
“有什么直接问。”面对湘声报记者,这位新任省政协委员快人快语。
“红十字会是一个棘手的摊子。”曾有老领导这样对她说。在此之前,一提起红十字会,她本能地会想到“郭美美”。
4年前,郭美美事件引爆中国红十字会100多年来最大的信任危机。
上任这3个月,她从红十字会的职能到善款来去流程,再到如何监督,逐一了解。如今再有人和她提起“郭美美”,她会认真地说:“不要再误会红十字会了!”
湘声报:在上任之前,接触过红十字会的工作吗?
陈丹萍:几乎没有,唯一一次了解的机会还搞得不愉快。有一次在省里开会,坐在我旁边的就是我的上任,当他向我介绍身份时,我脱口而出三个字:“郭美美”。那位领导脸色骤变,很生气地说:“郭美美跟红十字会没有关系!”吓得我不敢做声了。
湘声报:当时是怎么看待红十字会的?
陈丹萍:说实在的,几乎不了解。除了带一点社会上对红十字会的成见外,我总体上认为,这里是讲人道和公益的。我到这里3个月,也完全证实了这一点。
湘声报:在这里,你看到了怎样的“人道”和“公益”?
陈丹萍:这里每一项工作的设置都是为人的生命与健康服务,简单归纳为“三献”和“三救”,另外加上培育发展红十字青少年、开展国际交流合作。
“三献”即开展造血干细胞捐献、人体器官捐献和宣传发动献血。这三项工作是红十字会的一大特色。
“三救”即救护、救助和救灾。救护工作分很多种,比如深入学校、社区、农村、企业、工地等开展应急救护培训;在全省的5A景区设救护站;在边远山村建设卫生站等。
红十字会的救助,是相对为大家熟知的一项工作,简单来说即用广大爱心人士的捐款捐物,帮助困难群众,如救助贫困的白血病患儿、少儿先天性心脏病以及因病致贫的困难家庭、困难学生等。此外,在我省6市9县区15个村实施了“红十字博爱家园”项目,主要是在农村、社区开展防灾减灾卫生健康等服务,建设利民设施,发展生计项目,增强村社自我发展的综合实力。
救灾工作是红十字会的传统业务,在参与省内外自然灾害救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汶川地震后为大家更加熟悉,省红十字会争取到一台欧洲国家捐赠的大型制水装备,解决了灾民的饮水问题。省红十字蓝天救援队、心理救援队、医疗救援队、供水救援队、新化救援队也颇有名气,他们曾第一时间赶往汶川、雅安、鲁甸地震现场救灾。
当然,由于我们红十字会的基层机构覆盖面广,既可争取政府资源,又能争取社会资源,在很多大事件或应急状态下,能凭完善的组织架构,迅速募集到公益资源,解危济困。
另外,由于红十字会是政府人道救助的助手,我们不从募捐的善款善物中取一分一毫的管理费,而是将全部的捐款捐物用于需要帮助的对象。
湘声报:你反复强调“帮红十字会就是帮自己”,这句话怎么理解?
陈丹萍:我举例来说明,人到老了难免病痛,做儿女的要学会一点应急救护知识,红十字会就提供这样的平台;世事无常,遇到大病总需要输血,需要器官,需要干细胞,这些红会都能帮忙。支持红会的工作让其兴旺发展,就是让爱心延递,让自己在危急时刻能获益,让更多人享受人道主义的帮助。
湘声报:4年前“郭美美事件”对红会的负面影响,到如今是否有所改善?
陈丹萍:我感觉大众对红会误会很深。上个月遇到跳广场舞的舞友,得知我去了省红十字会,就议论红会怎么腐败、怎么贪污,被我喝止了。我说,没有了解事实前,不要乱说。这背后反映了大众对红会的误解。
但要完全消除负面影响,要靠公众对红会的了解与支持,我们没有精力辩解,只有用事实说话,事实胜于雄辩。
湘声报: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王名指出,当前围绕红十字会的争议,均和捐款的募集和监管相关,不透明是红会饱受诟病的原因之一。你如何看待这一说法?
陈丹萍:在我看来,这也是公众对红会误会的一种,凡是给红会捐过款的人或了解红会的人不会这么想。
像每个人的捐赠,不论是捐献现金、网上转账、银行汇款、邮局汇款等都会给捐赠人开出财政审计部门登记在册的收据;企业或单位的捐赠,一般数额较大,都会采取指明捐赠对象的方式,由企业直接捐到受捐人手上,红会只起联络的作用。在网上,每一笔捐款都可以查询,捐款人、捐款金额、方式、用途、时间,一一都有记录。
关于监督,也并没有外界说的那么不力。在我来的这3个月,仔细查看财务账目,发现这里的环境是,让你不是君子也得做君子,监督面前做不成小人。监督主要分三个方面,一个是接受当地审计部门的直接监督,另一个是接受总会的监督,再一个是接受捐款人的监督。多管齐下,没有死角。
湘声报: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陈丹萍:通过这3个月,我重新认识了红会,感觉这是个做好事做善事的地方,是个不与人争利、倾情奉献的地方,这和我的价值观不谋而合。我愿意竭尽所能,多做善事,多做好事。同时,我们将发挥红十字会国际平台的优势,助推湖南健康产业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