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善初,男,1961年,他从常德卫校毕业后,分配到了西洞庭医院工作。2001年,他从西洞庭医院退休,但这并不是他职业生涯的终点,相反,这开启了他另一段爱岗敬业的精彩征程。他用自己的一生讲述了一个“仁心仁术做仁医”的动人故事。
他,头发早已斑白,耳朵也不再敏锐,甚至走路都有些颤颤微微,但注射和拔针依然快、准。这个诊所叫做“西洞庭老科协诊所”,这个诊所不大,设备也挺简陋,地面还是很多年以前铺就的水泥地,但前来看诊的患者却络绎不绝。
坚守一线,打响血吸虫病防治战
1955年,西洞庭还是一片芦苇遮天、小虫猖獗的荒原旷野,无数来自五湖四海的垦荒者住着千疮百孔的工棚,睡着硬邦邦的芦苇杆,吃着麦麸大米混合饭,把芦苇荒洲变成了万亩沃野。但这段艰苦岁月为垦荒者们带来的不只是良田,还有猖獗的血吸虫病。当时在西洞庭,常常都能看到不少挺着大肚子行走困难的中老年人。西洞庭成为了血吸虫病重灾区。
1970年,西洞庭医院血吸虫病防治小组成立。明知这是一种传染病,明知已经出现了血吸虫病患者死亡案例,但康善初还是毅然接下了血吸虫病防治小组组长这一重担。
这个组长当得可不容易。走马上任后,康善初带领着医疗组深入各个村开展调查研究,进行血防专题讲座,走访易感人群,采集粪便标本,进行直肠镜检,每天要完成500多个样本的分析和比对。康善初经常加班熬夜,有时甚至通宵达旦。当时医务人员非常稀缺,康善初常常是从外面刚回来,就又马不停蹄地在病房里忙起来。他不仅要时刻注意患者的情况,还要充当护士给病人打针。来住院的患者里有一些是年幼、抵抗力差的孩子,有时候吃了药还会出现呕吐反应,可家里的大人又在地里干活不能时时照看。这时康善初就又成了耐心的护工,一边安慰被病痛折磨的孩子,一边清理孩子的呕吐物。每当有同事因为劳累、疲惫想退却时,他都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现在辛苦,就是为了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因为这个病而痛苦。”让大家瞬间又重燃了勇气和力量。
康善初这个组长一当就是十多年,他带领着同事们摸索出了一套完善的血吸虫病防治模式,并且大力推广。1988年,西洞庭再没发现新感染血吸虫病人,1992年通过省检,1993年通过国检。从此,笼罩在西洞庭上空的血吸虫病阴霾终于消散。
心有患者,大年三十夜不休
2001年,西洞庭老科协诊所成立,但一直缺一个拥有医师执照的医生。康善初从西洞庭医院退休后义不容辞地加入进来。他说:“跟患者打交道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陡然清闲下来我还真不适应呢!在诊所里帮帮忙挺好的。”
到了诊所之后,他才发现,退休后的日子一点也没有比退休前轻松。以前在医院工作时,他就凭借着一颗“仁心”和一手“仁术”赢得了很多患者的信任,这下大家都闻风而动,也跟着来到老科协诊所找他看诊。而且可贵的是,康善初那颗一心为患者着想的仁心在这里温暖了更多的人。来诊所看病的患者中有许多家庭都比较困难,康善初总是想办法减免他们的医药费。对于行动不便者,他上门看诊也从来不收取额外费用。
有一年大年三十晚上,康善初好不容易和老伴一起,在家享受享受难得的清闲,没想到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原来是常常到诊所里来看病的一个老人不太行了,又不好大年三十跑到医院去,就想请他上门去看看。康善初二话没说,带着医药和器材,冒着寒风,匆匆走出了家门。哪怕他自己这时也已经近七十岁高龄了,哪怕明知道患者只是年纪大了、拖也拖不了多久了,但他还是想竭尽全力,帮患者过完这个团圆年。最后经过紧张的救治,老人终于清醒过来,并且又多撑了三个多月才与世长辞。老人的儿子感激地说:“多亏了康医生,我妈又多过了一个团圆年,最后走的时候都是笑着走的。”
恪守原则,几块钱也是大问题
康善初的敬业奉献不只体现在对患者的救治上,还体现在对患者的尊重和对原则的恪守上。“乱开药”、“开高价药”在老科协诊所里从来没有发生过。
患者们常说:“现在感冒到大医院里开点药、吊点水至少得千八百,到康医生这里一天最多就几十块钱!康医生从来不胡乱开药,我们都放心得很!”
去年,诊所里的一个医务工作者给病人开药时,不小心多收了几块钱。康善初得知这一情况后,硬是连夜带着这个医务工作者把钱送到了患者家里。这个医务工作者还有些委屈:“不就是几块钱吗?多大回事儿!”康善初严肃地说:“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恪守原则的问题。今天不小心多收几块,那明天是不是就要有心多收几块?那后天呢?大后天呢?再多干几天是不是就要多收几十块几百块了?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几块钱有时候也是大问题,这个头可不能开。”这个医务工作者这才羞愧地低下了头。
在很多人眼里,康善初一生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似乎和大家一样,都只是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但是他怀体恤病人的“仁心”,施减轻病痛的“仁术”,做病人眼里的“仁医”,五十多年来始终如一。是的,他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却也是我们身边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