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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书人·访谈】铁扬:我画着草原上的马,心里想的是诗

来源:红网 作者:杨艳 何青 编辑:潘宣 2017-04-14 21: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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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2日,著名画家、作家铁扬来湘,参观湖南第一师范学院。

铁扬在铜官窑创作。

铁扬和孩子们讲述画画的故事。

  红网时刻新闻记者 杨艳 实习生 何青 长沙报道

  4月的湖南,时而阳光灿烂,时而阴雨绵绵,但这并不影响老艺术家铁扬对湖南文化和历史的热情。橘子洲头、岳麓书院、简牍博物馆、湖南第一师范、铜官窑、张家界、凤凰……年过八旬的铁扬精神矍铄,此行来湘是为旅行写生,9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这是著名画家铁扬第一次来到湖南。他行事低调,不喜欢打搅别人。红网时刻新闻记者得到一次专访的机会,听一个睿智的长者讲述精益求精的艺术创造、画作之外的文学风景,听他谈散文下浓浓的乡土人情,回忆与女儿铁凝分享创作心得的日子,一切都显得朴素而温暖,一如他的人。

  谈画画:只愿画出生命和自我

  生活给了铁扬两支笔,一支笔画画,一支笔著文。

  他自称是劳动者、手艺人,15岁学习油画,26岁任教河北省文化艺术学院,29岁时作品首次在中国美术馆展出。36岁开启太行山写生之旅。60多年的艺术生涯里,他在劳作中寻找艺术,在创造中寻找快乐,不知疲倦。

  铁扬的大部分生涯都在画太行山。巍巍太行,入画入心。在那里,铁扬用简单的画具,开始了对水彩、水粉画的研究。他创作的“玉米地”系列、“炕头”系列、“馒头”系列,以及最近的“红柜”系列,把自己的情感和冀中平原的生活结合,将中国的风情和健康向上的精神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在备受好评的“炕头”系列中,那些坐卧于炕头梳头发、剪趾甲、拍蚊子的裸女形象,个个有血有肉,充满生命活力。“那里的景、这里的人,让我的画有了灵魂。”

  铁扬说,年轻时觉得画家之所以为画家,靠超常的智慧和文化的沉淀。待到自己画得有把年纪时,才发现画家那劳动者的本质。“我只愿画得自由,画出自己。”

  谈写作:但求写出朴素与温暖

  “画得自由,画出自己。” 作画如此,写作亦如此。

  2015年,铁扬80岁,他捧出一部散文集《母亲的大碗》,惊艳文学界。

  “我画着草原上的马,心里想的是诗。”这句总结充满韵味与智慧,也道出了他画画与写作的相通之处。

  单看画作,或许体会的是他对艺术的追求。但看过他的散文,便会明白他画作背后的情怀,体会大家背后支撑的力量不只是文化素养和艺术素养。

  “如今的时代节奏太快,少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便少了很多故事。”82岁的铁扬说,年纪越大,过往越历历在目,越有欲望想记录那些人和事。铁扬笔下的文章,大多是朴素而温暖的,用笔简约,不事雕琢,却让人油然而生暖意。这温暖,来自于铁扬的审美取向,来自于他的人文关怀,更来自于他和故乡亲人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及对平凡百姓深沉质朴的爱。

  他的故乡“停住头村”化身为“笨花村”,那里有“父亲的墓碑”“母亲的大碗”“奶奶的世界”,有团子姐、丑婶子、胖妮姑、马海旗们。这些可感可触的乡村人物与乡村生活点滴从他的笔端汩汩流淌而出,不只展现了作者难以忘怀的生命片断,同时也唤起了无数人的乡愁。

  谈女儿:盼她服务人民,不负众望

  铁扬的女儿叫铁凝,中国文联主席、作协主席。

  两人有太多的相似。谦逊、温和,始终保持创作的姿态,始终贴近生活贴近群众。

  和普通家庭一样,铁凝和父亲感情深厚。小时候,铁扬会让铁凝读唐诗、背诵《三国演义》中“青梅煮酒论英雄”,但更多时候,他会给孩子们做小提琴,会带着孩子一次次实验做面包,感受生活的乐趣与希望。铁凝也一样,在外面吃到好吃的菜,会第一时间做给家人吃。知道父亲喜欢收藏一些能体现劳动价值的东西,如擀面杖、刀具,铁凝会陪同他一道去“搜罗”。

  作为一位父亲,铁扬的教育理念是自主独立。关键时候,他会给予指导性意见,比如建议铁凝到农村插队。

  正是4年的插队生涯,让铁凝懂得了中国农村和生活,也激发了她创作的热情。从几百万的文字中,人们读到了一个铁凝,厚重的,锐利的,绵密的,甚至是沧桑的,她关注人性细微处的变化,不尖锐,但温润且坚强。

  “很多人问,你是怎么教育怎么培养的,我都始终坚持一个观点,那就是党的培养、时代的需要和对生活的感悟成就了铁凝,她需要坚持创作,坚持善良与明朗,坚持服务人民。”铁扬以女儿为骄傲,更多时候,他对女儿寄予厚望。

  谈旅行:期待有机会再来湖南

  “湖南有好山好水好文化,处处是风景,我喜欢。”如今的铁扬,除了创作,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旅行。此番来湘,是他的夙愿。

  铁扬与湖南渊源颇深,他的祖父,曾在岳阳参加过抗日战争。在铁扬《母亲的大碗》里,便能看到他那做了将军的祖父、会唱“洋歌”的奶奶在岳阳的生活。

  令人惊叹的是,就在参观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时,铁扬在一堆老报纸上看到了祖父所在师团的新闻报道,前后不到1分钟。

  在湖南第一师范学院,铁扬受到师生的热烈欢迎,他欣然接受为孩子们讲画画的邀请,告诉初一班的学生“画画讲究感觉和心性,每棵柳树都有自己的秩序和运动规律,要把握好。”在三馆一厅听音乐会,铁老用一口纯正的俄语与湖南师范大学的师生交谈,勉励大家多走多看多学习。来到铜官窑,他像个孩子,兴奋地在陶瓷上创作。在张家界,他不停感叹“这是大自然赐予的杰作,要好好珍惜。”看到兴起处,他会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画本,安静地作画。

  漫步旅行、感悟人文,一支画笔简单的涂抹,影拓在纸上的色彩都是铁扬内心最灿烂的表现。在湖南的9天时间里,铁扬参观、记录、旅行、写生,不能吃辣的他看到辣椒菜也会好奇地尝试一口,他说,有机会还会来湖南,而在湖南的时光,也许会出现在他的画作和新的散文集中,留恋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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