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红网第二届全国大学生“评论之星”选拔赛参赛作品
最近,英国演员艾玛·沃特森,在伦敦地铁里“丢”了100本书,“整个伦敦读疯了”;而在国内,11月15日,新世相也发起了类似的活动,在北京、上海、广州三个城市“丢”了10000本书。
然而在这活动开始后,评价两极分化严重,批评者认为这是一场营销作秀活动,认为在中国的土壤上,并不具备伦敦那样“丢书”的条件。的确,想读书的人自然会自己准备书籍或者看kindle,不想读书的人也会有自己的消遣方式。
但不可否认的是,“丢书”活动有它无可比拟的意义,它是在公共空间进行的知识和兴趣的传播,也是阅读习惯传播的一种尝试。互不相识的陌生人,通过一本书,一张手写纸片,联系在了一起,在地铁中,通过一本书来进行人际分享,感受意识之间无声无息地交流,无疑是更能温暖人心的方式。
诚然,并非每一本书都得到了善待,也不是每一个遇到书的人都会把它拿起来读,但是“丢书”行动展示了一个信号,像李洪兴所说,与阅读邂逅,不必拘泥于形式。明星带头宣传只是一个由头,至于活动能否进行下去,是要看群众的,而不是几个明星,难道明星选择正确了,就能保证活动像伦敦的一样成功吗?宣传只是手段,大门已打开,群众是否走进去才是最应关注的。
当下粉丝经济发展蓬勃,不论承认与否,明星的带头作用都是无可替代的,这比作家的带头效果明显得多,要是想让活动迅速被大众所知,你必须去寻找舆论领袖,这是某种程度上的悲哀,因为明星本人“丢”的书可能他们自己都未读过。
反观伦敦,艾玛是学霸,本身有着极强的正面示范作用,而黄晓明、包贝尔之类的明星显然不具备此特点,这些名人的选取,会使活动看起来有营销之嫌,毕竟这是他们自身的局限性。但新世相显然并不傻,他们也邀请了很多的作家、写作者,让整个活动既方便宣传开来,也能够真正分享读书人的阅读习惯。
在知识经济刚开始发展的过程中,跌跌撞撞地成长是必然的,要经过初级进化才能有所作为,然而现在很多人看着别国的高级形态就想一步登天,对于初步的尝试反而嗤之以鼻甚至大肆攻击,但不去尝试又怎么能够达到伦敦一样“读疯了”的程度?新生事物总是伴随一些先天不足的局限性的,但也正是这些局限性推动着它去变得更好,总是抓住黄晓明不放,怎么不看看也有和菜头之类的文化人、写作者在做同样的“丢书”活动呢?
“丢书”活动的确摆脱不了矫情,文人自古迂腐,但凡对纸质书有点期许的人们,心中总是有心照不宣的矫情,通过丢书捡书这个闭合系统,把心中的矫情通过扫描二维码,通过阅读抒发出来,来一场阅读习惯的邂逅,在快节奏碎片化时代里唱唱挽歌,来一场公共空间内矫情的释放,不也是碎片化时间和纸质阅读寻求结合的一种尝试吗?
总是有人一面哀叹着碎片化阅读趋势的不可逆,一面反对着任何形式的矫情和营销嫌疑,在脑海里面思考一万种可能也不去尝试一次,前怕狼后怕虎,情况难道就会有一丁点的改观?
令人欣慰的是,这次活动虽起于北上广,但越来越多的其他城市也参与了进来,虽起于对伦敦Books On The Underground的学习,但又不仅限于地铁分享。虽然质疑声音又说了,这是营销的扩大化,是“大跃进”式地轰动无脑狂欢,更有某些公众号直接扬言,这不是“丢书”是丢脸。这是声势浩大的活动不可否认,但声势不浩大就无法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你不能一面吃着米饭,一边抱怨米饭难吃,毕竟我们首先得有饭吃,才能继而把它做得更好吃。还不知道结果又何必上纲上线急着去审判。
早在2014年,单向街书店就与京港地铁公司合作,把文学大师的句子印在也在北京地铁4号和14号沿线,希望能使一些人在匆忙的生活中得到片刻的慰藉。可见公共空间的知识分享活动早已开始,这次大规模的“丢书”则是以一个充满仪式感的方式,让知识和阅读习惯的分享更光明正大地弥散开来。像许知远说的,每一个独立而丰富的灵魂,都有处可栖。
文/王思臻(广州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