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新闻
—分享—
众人声讨《飞鸟集》新译本的沸腾声逐渐平息了,一纸“召回书”,冯唐被“完美KO”。再没有离经叛道的文学翻译,有人开始欢呼“文学的正统血脉保住了,文学不死”。可我要为文学“浪客”冯唐鸣不平。
首先,泰戈尔的《飞鸟集》理所当然从任何一个层面而言都应是文学名著,甚至是文学巨著。那么,作为一部文学巨著,其发扬的要诀是什么?使之广泛传播的基础又是什么?我想,吸引力和理解力必不可少。批评者们口口声声抨击冯唐的翻译方式过于离经叛道,但这种离经叛道却在无形中突出了《飞鸟集》新译本的吸引力和理解力。在当代的社会形势下,小说文学的欢迎程度和市场效益“扶摇直上”,而文学巨著则是鲜有人问津,市场效益也是止步不前。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人们往往认为文学名著过于呆板,沉重,冗长。所以现实是,往往在开始阅读文学名著之前,人们就开始先入为主的认为名著必然无趣,接下来,便再没有下文。再者,文学名著大多读来晦涩难懂,味同嚼蜡,让人了无兴致,不想深入。然而,《飞鸟集》新译本中冯唐看似离经叛道的翻译其实是给《飞鸟集》的每一篇内容裹上了一层甜美糖衣,让人读来轻松愉快,甘之如饴。
其次,翻译的核心是要兼顾文学的语言、意境和灵魂。“有了绿草,大地变得更骚”。从语言上来说,生动、活泼,读来轻松,惹人喜爱。但某些批评家仅是紧抓着“骚”字不放,认为这样就是流氓文学,黄色文学,其实想来,屈原也曾作赋《离骚》,这又有何不可。小学时,课本上常常评析“春风又绿江南岸”中“绿”的绝妙之处,我想,此处的“骚”的绝妙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文学意境上来说,虽然此中意境与原文些许不同,但却更见“风骚”,中国人一向讲求意境,毋庸置疑,可是中国人对文学意境的包容性如何,在这里不禁引人深思。文学的灵魂一向最令人称道,它是最底层,最深刻的,《飞鸟集》新译本的文学灵魂是与时俱进的,是成长的,发展着的,是对泰戈尔大师《飞鸟集》原本的加工与润色。
再次,这次的“召回令”事件,从本质上而言,其实是“多数文学暴民的胜利”。作家学者、批评界权威、普通读者组成的声势浩大的声讨大军,不由分说像一股龙卷风席卷了文学界,对冯唐的离经叛道口诛笔伐,称这是祸害学界。而那些支持者呢,他们文质彬彬试图从诗歌的艺术性和诗歌韵律的角度对抗伐军,可是,未待完全发声,他们的声音马上就被淹没了,以至于一纸“召回令”下发,都没有听到他们的声嘶力竭,一声喘息。人们犹记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却好像忘了“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前段时间,大家都在对网络语言文化开展讨论,有这样一种观点:“且不说,网络文化是优是劣,始终要记住,网络语言是来自民间的声音”。文学名著发展传播的终极目标是实现平民化,民间化,普及大众,让每个人都受到优秀文化的熏陶。我们倡导文化传播要贴近生活,贴近实际,贴近群众,这一原则当然也适用于弘扬文学巨著的工作当中。难道文学名著就是要摆在神坛,高高在上,受人祭拜,却不敢让人上前一步吗?不,文学名著才不要端着架子。
冯唐的翻译手法绝不是色情的,流氓的,而是优美的,正经的。没错,冯唐是一名文学“浪客”,但文学名著的普及需要更多这样的浪客。
文/陈明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