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日报记者 周小雷 通讯员 周仁 陈显 文巧
6月1日21时30分许,重庆东方轮船公司所属旅游客船“东方之星”在由南京驶往重庆途中,突遇龙卷风顷刻翻沉,狂风暴雨,巨浪滔滔,456名旅客和船员陷入绝境。
灾情就是命令。湖南省军区闻讯而动,按照“三个第一时间”要求,迅速动员集结现役官兵及民兵预备役人员参与搜救,展开了一场与死神抗争的殊死较量。
截至6月7日20时,湖南省军区累计组织出动现役官兵和民兵预备役人员近4000人次,各型车辆110台次,冲锋舟、橡皮艇126艘次,自行和协助地方相关救援力量搜救落水人员2名,打捞遇难者遗体10具。
“快点,再快点”
救援任务刻不容缓
6月2日4时40分,收到地方政府请求出动兵力参与搜救行动通报后,湖南省军区、岳阳军分区迅速启动应急预案,连夜展开部署,省军区主要领导和值班首长第一时间赶到作战值班室了解事故情况,迅速成立应急指挥组,部署搜救行动。
省军区司令员黄跃进、参谋长郭辑山连夜启程,火速赶往事发现场,于6月2日上午,在君山区开设了省军区前进指挥所,组织指挥搜救行动。
按照救援需要,省军区确立了分段负责、层层拦截,岸上搜巡与水上搜救相结合的行动指导,确保搜救行动有序进行。
岳阳军分区司令员刘亚兵、政委张作坤连夜调遣长江沿线的华容县、君山区、云溪区、岳阳楼区和临湘市5个人武部民兵应急分队官兵,携带救援设备,于5时10分,兵分5路奔赴天字一号码头、荆江码头、城陵矶码头、道仁矶和儒溪等搜救区域,并沿长江南岸向事发地域搜索前进,9时20分到达沉船地点。
岳阳军分区及沿江5个人武部除留1名领导值班外,其余均赶赴一线参与救援。2日8时许,岳阳军分区就已组织民兵620人赶赴现场进行搜救。2日17时30分时,省军区共出动现役官兵和民兵预备役人员1020人,动用冲锋舟49艘,征集挖沙船、渔船40余艘。
华容县人武部也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拢集结了215名应急队员,携带4艘冲锋舟和200余件救生衣,冒着倾盆大雨向事发地疾驰。路上,华容县人武部部长刘少红一边盯着手表一边焦急地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
“生命经不起等待”
昼夜奋战为救援增加希望
强降雨倾泻不停,道路泥泞,搜救工作困难重重,广大官兵和民兵预备役人员却始终奋战在第一线,岸上巡查、水上排查……,每天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第二天一大早又开始新一轮工作,每天休息不到4个小时。
6月4日7时许,长江华容段雨落不停。凌晨2时才返回的华容县人武部部长刘少红顾不上休息,一大早又带着应急分队人员赶到了大马洲江岸。虽然距沉船时间已经过去58个小时,但刘少红仍然和其它人一样不抛弃、不放弃,仍然坚守着对生命的信念。当晚在探查江边漂浮物时,他的手指被一根木板上的铁钉刺破,简单处理后又继续投入了搜救。连续两个晚上没合眼,指挥协调215人参与行动。然而三天前的他因椎间盘病变还躺在医院治疗。
站在大堤上,一眼望去是滔滔的江水,除了参加搜救外,官兵还要克服多变的天气、烈日和暴雨交替来侵扰,肆虐的蚊虫挥之不去。
岳阳楼区人武部应急分队队员,第一次参加前线行动,暴雨的侵袭使很多人患上不同程度的感冒发烧。但是,没有一个人要求留守,每天坚持上堤抢险。
头一次上堤、头一次参加抢险救灾,部分官兵没有防护经验。手臂、脖子、小腿、脸上都被叮咬肿得老高,动一下都痛痒难忍,很多人出现身体不适。但是,官兵们只涂上药膏,简单地用毛巾包裹一下,就继续参加搜救工作。
连续的奋战和长时间在水中浸泡,救援官兵中的很多人手脚发白脱皮,眼睛充满血丝,当领导要他们下船休息时,他们却用嘶哑的声音回答“生命经不起等待”,便又和战友们驾舟加入了搜救队伍。
“这一切都值得”
点滴善举汇聚成爱的洪流
大难无情,人间有爱。
6月2日早上,正在长沙工作的华容籍海军某部退伍战士周扬,看新闻得知事发水域就在自己家乡附近,在部队有过潜水经验的他立马就想回乡加入救援。周扬当即联系在长沙工作的5名同乡战友,告知自己的想法并得到了战友们积极拥护。他们备好救援用具就直接赶往华容县人武部。到达人武部后,周扬和战友立马向人武部领导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和参与救援的决心,征得同意后便随民兵应急分队一同参与救援行动,连续奋战72小时。
事发水域航行条件复杂,到处是漩涡和险滩,为了防止弦外机螺旋桨打到遇难者遗体,他们坚持徒手划桨。一上午下来,他们个个手上都打出了血泡。
华容县建设局工会原主席欧阳大姐,得知救援队伍集结点没有商店后,她联系了几个要好的朋友,集资购买了一批价值2万余元的矿泉水、饼干,亲自送到集结地,被官兵亲切地称为“支前”大姐,欧阳大姐说:“这一切都值得。”
民兵王智中家里的庄稼都被水淹了,但他听到现场需要救援后,义无反顾就赶了过来。“作为民兵,我们平时是普通老百姓,但组织需要时,我们就是兵,开展救援,我们义不容辞!”